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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原创]冬日暖阳
让灵魂躲躲雨
晴朗的冬日让我心情好了很多,虽说刮着西北风,出门会也会被冻得瑟瑟发抖,但冬日的暖阳,却毫不客气地把我的思绪拉回了小时候。
那时我们并没有所谓的高楼电梯房,拥有的只是平淡无奇的几间屋子和貌不起眼的一个小院子。记得每当农闲时、暖阳高照的日子,妈妈就会和邻居的大婶、大娘们合作,用玉米糊糊和破旧的碎布等来做纳布鞋用的袼褙。(现在可能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了,而我们的下一代确定已经是没有见过了。)我最喜欢在桌子前面转来转去地看着,因为每次做袼褙之前都可以尝上一碗金黄色的玉米糊糊,那是幸福的味道。每次妈妈她们都会忙碌整整一个上午,甚至占用中午饭的时间,而我们小孩子也不会喊饿,也许是兴奋劲儿和那一碗玉米糊糊起到了作用,我们有时还能动手摸一摸铺在桌子上那些破旧的碎布,被玉米糊糊粘合在桌子上的它们是充满希望的,那感觉丝滑柔软,舒服极了。
袼褙做完以后是要往院子外的墙上贴的,那面墙上充满了阳光更是为了方便晾晒。每一次把做好的袼褙从桌子上揭下来的时候,我们小孩子就会跟在后面看,看看它们能不能牢牢稳稳地上墙,这也成了我们童年最大的乐趣。如果袼褙糊得好,是一次可以紧紧地粘在墙壁上的,有时候也会不配合地掉下来,我们小孩子就会下手去帮忙,然而每一次都会受到正为此着急的妈妈的呵斥声,我们就会笑着跑开了,留下的又是她们忙碌的身影。
袼褙干了以后,是要揭下来做鞋子用的。农村人,到了十月中旬左右,地里几乎都没有农活了,妈妈她们就会开始做家务活儿,给家里的老人、孩子做鞋子、衣服之类的,总之就是妇女们忙碌生活的新的开始。在我的记忆中,似乎我们没有上学的压力,因为记忆中每一次我们都会去看妈妈、大娘她们做鞋子,每人提着自己的家伙篮子,有时聚在院子的阳光底下,当然如果院子里有张桌子是最好不过了,每人忙碌不停,看着她们剪鞋样、纳鞋底、做鞋帮、扎花等等,我总在想什么时候我也纳得动鞋底呢?
我还喜欢在妈妈纺线的时候去捣乱,总想着去帮忙撑一撑线,或是能在鞋底上扎一针也是好的,那时妈妈总会不耐烦地说:“别耽误事儿,一边儿玩去!”而我还是会守在她身边看着她纳鞋底儿。鞋子很快就会做好,不会耽误我们姐弟三个穿,满满的妈妈的味道。有时候我会羡慕别家的小孩子,因为他的妈妈做鞋时,那底子外会精致地包上一层白色的边儿,看着既干净又好看,我就会在心里羡慕:要是妈妈也能给我做有白边的鞋子该多好啊!而我妈妈做的时候可能为了赶快让我们姐弟三个穿上新鞋子,很多时候剪下来的袼褙就直接纳鞋底了,包边儿也就成了一种奢侈,以至于我现在想起来还是很憧憬儿时的那一双千层底鞋。
妈妈做的千层底最暖的是棉鞋。而我小时因为去县城上学,感觉妈妈做的黑色的鞋子是那么的丑陋,远远没有别人脚上的黑色、红色的小皮鞋好看,以至于就不想穿妈妈做的棉鞋。记得那一年脚被无情地冻烂了,爸爸还用茄子秧给我煮泡脚水泡脚,治我冻伤的脚丫子。现在想一想那时候自己是真傻,而今想再穿一双妈妈做的布鞋却是真的成为了一种奢侈,因为妈妈没有了年轻时的眼神,也没有了记忆中可以晾晒袼褙的院子了。如今我们的生活改变了很多,那些美好的往事也只能活在回忆当中了。
冬日的暖阳让我回想起再也回不去的童年,一群提着活儿篮的淳朴大娘、妈妈们,她们坐在院子的暖阳中,每个人手里都不停地做着活儿,为自己的孩子们、亲人们而忙碌,偶尔时不时传来一阵阵笑声,那准是又说起了谁家的喜乐事,也会听到呵斥孩子的声音,当然还有我们的哭闹声。她们也是要转换场地的,随着冬日的阳光而坐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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